“老陈,我小时候身体不好,可脾气坏得很,拼了命也要和歧视我的那些白人打,每次回家都是一身伤。我爹……”男人的声音有气无力,缓了缓又说,“我爹常说我是纸老虎,老陈,这是什么意思啊?”
陈宗瀚苦笑一声,推了推鼻梁上那副摇摇欲坠的眼镜,声音沙哑:“纸老虎……就好比我们现在这样。”
说完,他自嘲地扯了扯身上破旧的衣裳。
这些年他辗转全国各地,在干校里扫厕所,在农场每天强制劳动十几个小时,到红旗大队的这两年已经是最安定的了。
相比身边老友们相继离世,他已经是幸运的了。
人呐,得知足,就在红旗大队放牛也挺好的。
吴天华听了,闭着眼睛嘿嘿笑了两声,笑声满是苦涩,“我爹看人真准,现在可不就是。老陈啊,我怕我等不到平反那天了。这老天能不能开开眼,看咱们这么惨的份儿上,掉下个大饼来?让咱尝尝味也行啊……”
闻言,陈宗瀚舔了舔干涩的嘴唇,声音虚弱却带着几分读书人的执拗。
“别说傻话,组织……”他犹豫一瞬,最终还是坚定道,“总有一天会还我们清白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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