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穿着青灰色道袍的童子,大约十岁的样子,皮肤细白,眉眼精致,在一群人的拥簇下向另一位头戴香叶冠、身穿天青色云纹道袍的道长行礼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儿臣给父皇请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像是一场格外荒诞的过家家游戏。

        不属于她的记忆洗脑式重放着:你是当今皇帝与过世的陈皇后的女儿,是身份贵重的皇长女……

        连嬅微弱地反抗着:不对,我一辈子都没去过北京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模糊的记忆画面并不受她主观意识的掌控:你生长在显灵宫,自出生起便跟随邵天师修道,三岁即熟读《道德经》,四岁能背《太上感应篇》,五岁学扶乩、六岁能提笔写青词……宫里谁都知道,你是陛下证道的仙果!

        她心里就吐槽:这科学吗?是什么天才萌宝文的设定?

        寅宾门迎来送往,运送货物的车夫、进城做生意的商贾、携友交游的士人等等,基本都是些男人。他们裹着各式头巾,穿着宽大的长袍,像横店里跑龙套的群众演员。没有人关心路边是不是有个冻死的小孩,倒是有不看路的不小心踢在连嬅尚且柔软的身体上,然后踹一脚,唾一口“晦气”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些片段式的走马灯不知道第多少遍重映后,连嬅犹如回光返照般终于恢复了一丝精神。

        强烈的求生意志支撑着她努力伸长手拽住路边行人的衣角,盼望能遇到一位善良有爱心的人,看出她兴许还有救,把她送去医院或者什么诊所。可那些被拽到的人通常像是踩到了脏东西,一边狠狠地踢开她,一边骂几句听不懂的方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求求你……救救我……”这六个字她不知道说了多少遍,说得本来就干涩的喉咙越来越沙哑。

        终于有一个人愿意稍微停留脚步。他俯身,探探连嬅的鼻息,颇有些惊讶地扬声:“霍,竟然还有气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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