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石头沿着运河被一路护送过来时应当个个价值不菲,但百姓们不认这些,他们只喜欢华丽的、明亮的、看起来就值钱的东西。一看到什么地方有瓷器珠宝之类的,就呼啸着挤成一团抢。
连嬅顺着人流绕了宅院一圈,虽然什么也没拿到,但是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趁火打劫,什么叫做零元购现场。
带头的几个拿着棍棒刀具的,大约就是领头的贼寇。他们做事还挺讲原则,说仇鸾草菅人命,杀了他们好几个弟兄,故此替天行道,血债血偿,绝不会伤及无辜。院内的金银珍宝,谁抢到算谁的,他们也绝不干涉。
人群又是一阵欢呼叫好,仿佛这群来县里放火做乱的贼子都是什么仁人义士,英雄好汉。
但连钱都不抢,这真是贼的作风吗?
还是说江陵的山贼都被教化了,个顶个高风亮节?
仇鸾不知所踪,他府里的侍卫们也没看见一个,只是时不时会撞见几具烧死的尸体。连嬅好不容易走出了人流,站在巷口往外看时,猛然发现一具倒吊在柳树上的尸体。
皮肤焦黑,脖子只断了一半,还有一半颤巍巍连接着头和身体。撕裂的皮肤下是黑红色的肉,还有滴不尽的、被空气氧化后暗红发紫的血。他的身体和柳枝一起随风轻摆着,每摆动一下都好像要把不堪重负的脖子甩断。
——是时义。
连嬅扶着墙,弯着腰一阵狂呕。
仇鸾已经连夜撤到了城外荆州卫的营城,他既惊且惧,怒不可遏,原本带在头顶的官帽被风卷走了,甚至连官印都险些在鸡飞狗跳中遗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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