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可惜路上遇到暴雨,生生耽误了路程,真怕赶不上明日成婚的吉时啊。”
“她绝食几日,最终不还是要走到这一步,都是白费力气。一个贱婢而已,蛊惑长公子将她带入贺兰府,将府上下闹得乌烟瘴气,等船一靠岸,明早她不嫁也得嫁……”
老妇人声音沙哑,背对朝露,微驼后背,已是年迈,落在船壁上的影子,却如一座高耸难攀的山丘。
贺兰家……
朝露听到这个名字,原本无力垂在地板上的手指,慢慢蜷曲握紧成拳。
离她被贺兰家大小姐下令绑上这艘船,送去僻陋之地配婚,已经过去整整一日。
一整日,她被这两位老仆百般羞辱,如同最下等牲畜对待,将尊严踩在地下肆意践踏。
而这样的日子,她在贺兰家已经忍耐整整三年。
从养母逝世那一日起,她就如同一只被圈禁的困兽。
朝露并非亲生,由养母收留抚养长大,自有记忆起,养母便行走西北边陲与西域两地,是陇西金州郡的商贾,如此十数年,熟悉关陇与西域交通要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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