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真是人不可貌相,平日里,我看他不显山不露水的。”张俨道。

        裴慎叹道:“兰溪沈氏毕竟是郡望门第,这样出来的子弟,哪有蠢货,不过是大智若愚罢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也是,那日和观主对答如流,我就觉得此人平日都在藏拙。”张俨面上若有所思,道:“我在想,他几年蛰伏,一朝显才,是不是冲那个州学名额来的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难说。”裴慎摇了摇头,道:“不过,听父亲大人说,卢明府出了事,看这架势,州学名额应该尽数交付州里派人主考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只是河东裴氏庶支子弟,拜不进三教高门,只能通过科举道试获得修法资格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一次,一定得成,否则拖下去,拖到二十岁,什么天地人三榜,和他完全无缘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张俨感慨道:“如是考试进州学,经会试、殿试,成进士,也难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都难,仙道,武道何尝不难?”裴慎轻轻摩挲着手中的道书,捻起桌上的一枚小石子,向着湖面弹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但见指风穿过湖面,一下子就二十多个水漂。

        显示少年不俗的武道修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故天下难事,必作于易,天下大事,必作于细,故圣人终不为大,故能成其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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