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已瞒不住她,陆曜便不再执拗于换地方治伤。陈稚鱼说得在理,若在外头处置了再挪回止戈院,来回颠簸反倒更伤身子,她坚持如此,他便只好依了。
陆太师与两位夫人径回慕青院,陈稚鱼则陪着陆曜往止戈院去。
太师虽脸上带伤,看着骇人,实则未动筋骨,也未伤及肺腑,只需叫大夫来看过开了药便是;陆曜肩上那支箭就不得了了,深可见骨,况且也说不清缠斗时是否还有别的暗伤。
府医早已候在院里,诊视过后脸色一沉,捧着箭杆细看:“需即刻切口取箭,只是……”他眉头紧锁,“这创口周围竟有乌色,怕是这箭上淬了毒。”
“嗡”的一声,陈稚鱼只觉耳边轰鸣,府医后面的话都听不真切了。
她凝眸俯身细看,那箭伤周遭果然泛着诡异的乌青,目光上移,见陆曜的脸则白得像宣纸,唇色都淡了。
她深吸一口气,指尖在袖中攥得死紧,语气却是十分的镇定:“先取箭,再清创。毒的事稍后说,眼下先把箭取出来。”
府医微怔,心头暗暗讶异,惊叹这位少夫人不同寻常,寻常女子见了这等场面早该慌了神,她却能压着惊惧,条理分明地安排,倒像是久经此境一般。
府医手段利落,取箭于他而言并非难事,可清创时需刮去腐肉,便是铁打的汉子也熬不住。
只是一碰,陆曜就牙关紧咬,额上青筋暴起,喉间已溢出压抑的痛哼。
陈稚鱼不忍看他受这样的罪,本能地别过脸去,此时她的脑子分外清醒,声音冷硬地朝外吩咐:“魏恒、魏忠,进来按住大少爷。”
两人应声而入,上手按住陆曜的肩臂与腰身,不敢看主子的脸色,目光垂落在那血肉模糊,仿若一个黑洞的伤口处,看着它被器械翻动,只觉自己身上都泛起幻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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