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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陆曜越想心头越是憋闷,那股郁气拧得他发紧,沉声道:“你初入陆家时,自觉无依无靠,有这般心思我尚可体谅。可如今,你我之间早已安稳,你腹中还怀着我的孩儿,还有什么不放心的?偏要另置私产……你莫不是要告诉我,你从未断过离开的念头?”

        这话落音,陈稚鱼反倒松开了紧蹙的眉头,抬眸望他时,眼底浮起一抹浅淡的笑意,那笑意里却掺着几分清冷与讥诮:“离开?去往何处?你我婚事乃圣上所赐,我又有多大本事,能为自己谋得出路?”

        陆曜被她问得一时语塞。见他这般,陈稚鱼心中那点争论的念头也散了——昨夜两人好不容易破冰回暖,今日这一出,才让她猛然醒悟,在他眼中,自己从来不是倾心相待的爱人,不过是陆家的媳妇、陆大少爷的妻子罢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得顺随他的心意来,他说一是一,说二是二。

        情意或许有几分,却薄得像层纸,在他的权势与利益面前,轻得不值一提。

        须臾的沉默过后,她缓声道:“我与大少爷说过,我娘家并不宽裕。我想做生意,不过是盼着将来能大大方方贴补他们。外嫁之女不方便过多插手娘家事,可若在能力之内,能帮衬一把,也是我做女儿、做阿姐的心意。两个弟弟还在读书,日后也要娶妻生子、各自立家,我能为他们做的,也只有这些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陆曜听得眉头紧锁,只觉这些都是托词,打断她道:“你若要银钱,是陆家拿不出,还是我不肯给你?我名下资产早已交你打理,怎会缺你用度?”

        陈稚鱼心中轻叹,只觉“夏虫不可语冰”,与他竟也有了无话可说的时刻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如何能与他说——他给的、陆家给的,终究是能被收回的;唯有自己挣来的,才能牢牢攥在手心,不必担心哪一日会突然失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更何况,哪家媳妇若是频频动用夫家银钱贴补娘家,传出去怕是要被人戳断脊梁骨,日后在陆家,又何来尊严可言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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