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空白圣旨,玉玺私盖,守将跪呼万岁如拜帝王……这……这朱寿,视皇权纲常为何物?!视天下法度为何物?!他……他连‘挟天子’这一步都省了!他直接把龙椅踩在了脚下!曹操与之相比……简直成了守规矩的良善之辈!”
罗贯中脸上肌肉剧烈地抽搐着,苦涩与荒谬感如同潮水般淹没了他。
他指着自己稿纸上刚写好的段落,声音干涩沙哑:
“老师……您看这‘曹操迁都许昌’,我还在费尽心思写他如何礼遇献帝,如何假惺惺地流泪诉说自己是为大汉江山……可这朱寿呢?他需要吗?他需要向谁解释?他需要演给谁看?他只需要一句话,一张空白黄绢,一个谄媚的阉奴,一群吓破胆的丘八!这……这才是真正的肆无忌惮!这才是真正的权倾天下、视万物为刍狗!”
师徒二人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巨大的震撼和一种被彻底颠覆认知的茫然。
他们笔下那些翻云覆雨的枭雄、那些祸乱朝纲的奸佞,此刻在天幕这个活生生的“镇国公”面前,仿佛都成了戴着镣铐跳舞的戏子!
“不行!”罗贯中眼中突然燃起一股不服输的火焰,他猛地抓起一张新纸,朱笔饱蘸浓墨,“我要重写!写一个比曹操更黑、更狠、更无法无天的权奸!他要……”
他飞快地在纸上勾勒,语速急促,“他要直接逼宫,要当着皇帝的面在龙椅上刻下自己的名字!他要让百官每日上朝先拜他再拜皇帝!他要……”
第238章罗贯中撕了三国演义
“他要让皇帝亲手给他盖空白圣旨!”施耐庵接口道,眼中也闪烁着创作的冲动,但随即又被更深的无力感取代,“他还要让太后给他缝制龙袍!让太子认他为义父!让史官在起居注里直接称他为‘摄政皇’!甚至……他可能觉得当皇帝太麻烦,直接弄个‘天策上将’、‘宇宙大将军’之类的名头,让皇帝成为他签章的工具人!”
师徒二人越说越激动,越说越觉得笔下可以塑造出一个前所未有的、黑暗到极致的权臣形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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