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幸好,您接受了及时的心理治疗,您的精神阈值已经濒临极限,再多拖几天,您就会像气球一样,啪,爆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谢谢易医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更愿意您称呼我为易颂,苏明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暖色调的室内,苏明安与易颂握手。

        最近,苏明安终于接受了完整的心理治疗,他接受了各国援助的治疗方案,服用了世界枢纽最精尖的药物,虽然情况没有明显好转,但至少稳住了状态。

        尽管如此,他仍会半夜惊醒,做起反复死亡的噩梦;亦或者走在路上突然胆战心惊,怀疑背后有人刺来;他望见海洋,会有一头栽到进去溺死的冲动;他站在雨中,哪怕只是绵绵细雨,都有种喘不过气的沉重感,仿佛将要摔倒的绵羊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偶尔会分不清现实与幻觉,他会看到一个个牺牲者的身影在他身边走过,如烈火般少女的红发、如死亡般寂静的淡色眼瞳、如山雪般飘逸的白发、如他自己般沉重的黑发……

        他会反反复复看到一些仍带遗憾的身影,苏文笙带着笑意的眉眼、苏琉锦站在海里的模样、司鹊沉睡前看他的眼神、诺尔再不回头转身而去的背影……

        他没能做到最好,把他们抛下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会怪他吗?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总之,请您尽量避免回忆过去的事,会激起类似‘战后创伤应激’的反应。人类每回忆一次痛苦,就像在自己的心上又扎了一根针,一颗遍布空洞的心脏,要怎么迎接明天的春雨呢?”易颂温和地嗓音响起,唤醒了再度陷入幻觉的苏明安。

        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