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娜神情呆滞地抱着怀里的母亲,硬硬的,尖锐的骨头仿佛能硌破衣服。

        窗外,吹过刺骨的寒风,发出凄厉的哀鸣。

        少女到阁楼里抱起轻飘飘的妹妹,把她放进妈妈的怀里,又将半碗浓粥倒回到咕噜噜冒着气泡的锅里,怔怔地看着上面冒起的腾腾热气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想要哭,却怎么也哭不出来,胸口像是堵了一块石头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端起粥碗,给自己盛了满满一碗。

        带着锯末,麸皮的粥的确很难下咽,但她还是吃得很快,很急,直到自己的肚皮鼓成一个小球,才又用勺子把锅底刮了一遍,舔食干净。

        吃完饭,她又熄了炉火。

        家里的燃料已经不剩下什么了,就连床的四只脚都在前天被拆下来烧水喝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失去唯一热源的房间,再度变得冰冷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回到里屋,挤进妈妈和妹妹的怀抱中间,蜷起身子,怔怔地发着呆。

        为什么就不能再等等我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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