角门悄无声息地关上,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。只有那几根遗落在尘土里的枯黄蓍草,在晨风中微微颤抖。
“走!”姬娆当机立断,此地不宜久留。她最后看了一眼那扇吞噬了老翁的幽暗角门,记住了门楣上一个极其模糊、似乎是某种鸟形的残缺刻痕,拉着惊魂未定的春禾,迅速消失在相反方向的巷弄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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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鹿台深处,姬娆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阿秋很快也回来了,带回了更糟糕的消息:她追踪到那处角门附近就失去了踪迹,那宅院守卫森严,后巷四通八达,对方显然是老手。
“查!给我查清楚那处宅院是谁家的产业!还有那个鸟形刻痕!”姬娆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一丝焦灼。童谣如同瘟疫,一旦扩散,后果不堪设想!必须尽快找到源头,掐灭它!
然而,就在她调动有限的力量暗中追查时,那诡异的童谣,如同得到了某种催化,竟以燎原之势在朝歌城内外疯狂蔓延开来!
起初还只是在西城平民区和一些行商脚夫中窃窃私语。很快,酒肆茶棚、市井坊间,甚至一些低阶官吏的家中,都开始流传那含混不清、却带着金属刮擦般刺耳感的调子。孩童们似乎对这种古怪的音调格外敏感,追逐嬉戏间,常常会无意识地哼唱出“玄鸟坠”、“麦苗黄”的片段。每一次响起,都像一把淬毒的锥子,扎在听闻者的心上,带来一种莫名的恐慌和压抑。
更令人心悸的是,这童谣似乎与某种“神迹”捆绑在了一起。
“真的!我婆娘娘家就在岐山脚下!她兄弟亲眼所见!那仙鹤就在周侯(姬昌)祭祀的麦田上空盘旋鸣叫!叫的就是这个调!当时地里的麦苗都…都泛黄了!邪门得很!”一个行商在酒肆里信誓旦旦,唾沫横飞。
“听说那周侯仁德,连走路都怕踩死蚂蚁!这是上天垂怜,降下仙鹤示警呢!”另一个附和道,语气中充满了对遥远西岐的莫名向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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