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……我以前伤害了你。”
他艰难地吐出伤害这个词,仿佛它带着千钧重量。
“很深,很深。那些所谓的大局为重,那些雨露均沾,每一次,都是在你心上剜了一刀。我那时,被权力蒙蔽了双眼,被帝王心术捆住了手脚,愚蠢地以为平衡了前朝后宫,便是对江山负责,便是对你好。”
他的声音有些哽咽,带着一种无法掩饰的痛苦:
“我错了,大错特错。我亲手把你对我的信任、对你的炽热,一点一点,用最残忍的方式浇灭了。我以为我能掌控一切,却唯独……唯独把你弄丢了。看到你现在这样,我的心……比被凌迟还痛。”
东方栖梧的背脊挺得笔直,如同冰封的玉雕。但南宫昱敏锐地捕捉到,她垂落的长睫,在听到这些话时,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。这给了他继续说下去的勇气。
“如今废六宫,我知道太晚了。它洗刷不掉你受过的伤,它更像是我迟来的、可笑的忏悔,反而让你更看清了我的自私和卑劣。你恨我,怨我,甚至……觉得我与那些伤害你妹妹那些女工的渣滓无异,都是应该的。”
他苦涩地扯了扯嘴角,
“这些日子,看着你对宁儿笑,看着她给你带来生机,看着你眼中重新燃起光,我既欣喜,又嫉妒得快发疯。那光,本该是我给你的……是我亲手把它弄丢了。”
他停顿了一下,胸膛剧烈起伏,像是在积蓄最后的力量。然后,他抬起头,目光不再是帝王的威严,而是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恳求,灼灼地、一瞬不瞬地锁住东方栖梧终于微微侧过来的半边脸:
“梧儿,我知道……你厌弃这凤仪宫,厌弃这身皇后的枷锁。你想走出去,想像宁儿那样,做自己想做的事,帮那些你想帮的人,活出……属于东方栖梧自己的光彩,而不是琰国皇后的躯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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