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太平静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面对君王,面对甲士,面对这泼天的皇权,他的眼神里没有敬畏,没有谄媚,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。只有……茫然。

        仿佛眼前的皇帝车驾,与路边的一块石头,并无区别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已经不是“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”了,这是根本未将泰山放在眼中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走上前,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,声音刻意放得平缓:“先生不必多礼,朕只是途经此地,听闻先生大名,特来拜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安的大脑终于重新开始运转。

        他……他管我叫先生?他还对我笑?这是什么情况?不是来抓我的?

        求生的本能让他挤出一个笑容,“不……不敢当,陛……陛下万福金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副模样,落在宋正醇眼中,便成了另一种解读。

        先生这是在自嘲,

        有趣,真是有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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