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听见自己骨骼发出的轻响,像是被某种力量强行抽离身体——三载阳寿,原来不是疼,是冷,从骨髓里往外冒的冷。
等视线恢复清明时,他已经站在一条河边。
河水是浑浊的黑,翻涌着气泡,偶尔浮出半截青灰色的手臂,又被暗流卷下去。
岸边停着艘木船,船身爬满墨绿色的水藻,船尾的灯笼还亮着,却不是寻常的红,是渗着紫的黑,照得四周景物都像蒙了层毛玻璃。
"这就是冥界?"他低声自语,手本能地摸向腰间的镇魂铃。
铜铃入手冰凉,摇响时却没了往日的清越,声音闷在喉咙里,像有人用湿布裹住了铃铛。
"叮——叮——"
第三声铃响未落,他余光瞥见一道白影。
引路童子就站在五步外,白衣长及脚踝,发间扎着褪色的红绳,脸却藏在垂落的长发里,只露出半截青白的下巴。
它没说话,只是抬起手,苍白的指尖指向河对岸——那里有座宫殿,飞檐上挂着的不是灯笼,是颗颗泛着幽光的骷髅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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