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亲耳听见主帐里传出的讥诮声,那一声声笑就像是耳光,狠狠扇在他们兄弟二人的脸上。孙权的拳头攥得指尖发白,可他们依旧只能跪着。

        孙策咬着牙,可眼泪还是从眼眶里掉落在膝前的青苔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求将军……”少年咬着牙呼喊,尾音抖得像风中残烛,可那双通红的眼睛里,却燃着簇不肯熄灭的火苗。

        从早晨跪到晚上,夜晚的露水真的很冷,从头冷到脚底,连青苔上的水色都结出了霜。

        孙权的膝盖发麻,连起身都难,靠着孙策的膀臂,“阿兄,我们走吧,我们会靠自己给阿父报仇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孙坚活着的时候,袁术可以和孙坚如同一家般称兄道弟,可四世三公的出身的袁术,怎么可能真的看得上孙坚这般仅凭军功立身的草莽之辈。

        孙家?在袁术的眼里不过就是供他驱使的马前卒罢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死了就死了,为了一个马前卒再去攻打荆州,损兵折将还未必能赢,傻子都知道怎么选。

        孙策握着自家仲弟的手,辞别了袁术,回到了曲江舅舅吴景的家中,为父守孝三年。

        说起那段往事的时候,乔玮明显感觉到环在腰上的手紧了又紧,仿佛那个跪着的夜晚,寒冷的露水顺着时光的长河又一次渗透着寒意,将人冻得发颤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所以,君侯想帮一帮大公子?”

        孙权不置可否,但说到刘表,语气之中带着一些不屑,“他刘景升枉称一代英豪,年老昏聩,连家务之事都统管不好,被蔡家兄妹玩弄于股掌之间而不自知,父子失和,今日的下场是他活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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