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这样的盼头,会一直有下去,像院里的雪,化了又下,下了又化,像锅里的羊肉汤,凉了又热,热了又凉,像日子,一天又一天,一年又一年,永远带着热气,永远有说不完的话,永远过不完。

        三大爷喝完羊肉汤,抹了抹嘴,忽然想起什么似的,从怀里掏出个皱巴巴的小本子,翻开泛黄的纸页,眯着眼念叨:“去年开春种的萝卜,收成不算好,雨水太多了……今年得选个地势高的地方种,嗯,就选院角那片,排水快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槐花凑过去看,本子上歪歪扭扭记着不少字,还有些像小图画的符号。“三大爷,这是啥呀?像天书似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是我的‘农耕秘籍’,”三大爷得意地拍了拍本子,“记着每年种啥、啥时候种、收成咋样,比你们年轻人的手机靠谱多了。你看这页,”他指着一行字,“前年种的白菜,遭了蚜虫,后来撒了点草木灰就好了——这都是经验!”

        许大茂举着手机凑过来,镜头对着本子拍:“家人们看!老北京的农耕智慧!这比农药说明书实用多了——哎,三大爷,您这字比鸡爪刨的还难看啊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懂个屁!”三大爷把本子往怀里一揣,“这叫风骨!书法家都写不出来这味儿!”他转向槐花,语气缓和下来,“等开春种萝卜,我教你咋间苗,那得留够空隙,不然长不大,像你许大茂叔叔似的,挤在镜头前,看着就憋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嘿,您又损我!”许大茂假装生气,把镜头怼向三大爷,“家人们快看,这老爷子,种个菜还得拐着弯骂人,这口才不去说相声可惜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奶奶纳着鞋底,听着他们斗嘴,嘴角噙着笑:“老纪,你那秘籍上记着去年的韭菜啥时候割的不?我想着今年早点种,开春就能吃头茬,嫩得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记着呢!”三大爷又掏出本子,翻了半天,“清明后第五天,准没错。头茬韭菜得趁露水没干割,不然容易蔫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知道我知道!”槐花抢着说,“李爷爷跟我说过,露水养菜,就像咱喝的晨露,割下来水灵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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