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玄微一怔,随即点头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年轻时最爱听老人们以前的事,尤其是袁天罡说的咸阳阅兵——那时候他总觉得,那些“旗帜遮天蔽日,马蹄震得渭水发颤”的描述,都是说书人编的传奇。

        可今日看着城下的回纥军队,他忽然觉得心口发紧,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撞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总问,我今日便告诉你。”齐先生抬手,指向城下的回纥军队,语气里带着几分复杂,“当年陛下的阵仗,就如同今日这般。只不过那时候,站在城下的是追随陛下的将士,城头上迎候的是盼着太平的百姓,如今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话没说完,齐先生忽然顿住,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。

        风里像是飘来了几十年前的声音——咸阳城外的晨光里,吝胖子穿着洗得发白的布衣,手里攥着个装满铜钱的布袋子,凑在他耳边嚷嚷:“老齐,你看着!等咱们跟着殿下打下江山,我要开一百家酒肆,让全天下的人都喝我的酒,做大唐最有钱的人!”

        那时候他还笑吝胖子没出息,拍着胸脯跟李承乾保证:“殿下,等天下太平了,我要帮您治理朝政,做那一人之下、万人之上的臣子,让老百姓都能吃饱饭、穿暖衣!”

        李承乾当时穿着一身红衣,站在晨光里,闻言只是笑着点头。

        那笑容暖得像春日的太阳,连鬓角的发丝都染着光。

        显怀那时还是个沉默的少年,握着短剑站在李承乾身后,听到这话,偷偷抬眼看了看陛下,眼里满是崇拜。

        如召则站在军队最前面,手里提着一杆长枪,朝着咸阳城大声叫阵,声音洪亮得能震落柳树上的露珠——那时候的如召,眼睛里全是光,像是能把整个天下都扛在肩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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