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抬手揉了揉眉心,稍有几分烦躁,太子妃家世不过比沈家稍好些,容色也不出众,他不明白母妃为何一直厌恶宜娘,反而与这个儿媳相处融洽,这遭知晓他的心思,怕是又要大发雷霆。
果不其然,他才到仙居殿,还未撩袍行礼,就见母亲冷冷笑了两声:“怎么这副模样,是为你那心肝儿来兴师问罪?”
杨修媛早年是极艳丽明朗的长相,虽然不通诗文,却别有风情,只是相随心变,多年岁月蹉跎,只在这张美人皮上留下了怨怒与刻薄的痕迹。
她年少入侍东宫,先一步产下长子,本是风头无两,谁知许多年过去,竟还只是九嫔,近些年来脾气越发急躁,只有对着自己的儿孙还有几分温和怜爱的神情,今日对着太子却也摆不出什么好脸色。
太子默了默,虽知杨修媛是气得狠了,可他辩无可辩,也不想分辩什么,跪下闷声道:“儿子不敢惹阿娘生气。”
杨修媛阴沉着脸,吩咐侍女都下去,才劈头盖脸斥责道:“你真是被猪油蒙心了!姓沈的妖精给你灌了迷魂汤不成,你父皇与我为你选的太子妃不喜欢,偏把精气都耗在她身上,如今还巴巴捡你父皇不要的旧靴子穿,我瞧你是疯了不成!”
5第5章
沈幼宜入宫后,她着实气倒了一阵,好不容易眼前清静些,那小贱人却又在她面前挑衅,炫耀与太子的私情。
她何止要拔含薰的舌,恨不得冲到汤泉宫去,连那狐狸精的舌一道拔了才好!
太子低垂着头,他对待母亲一向如此缄默温顺,阿娘只要出过气,反过来还会心疼他。
可今日不知是被父皇的箭术所激,还是想起少年相游的萧彻,心头的那口气倏然升至咽喉,压也压不下去。
自他出生始,好似便有一层无形的枷锁罩在身上,所有人都要他规行矩步、仁孝宽和,一言一行符合元朔帝的喜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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