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因为他不是皇后所出,生母又早早失去天子宠爱,要不是二皇子生来体弱,这个太子的位置还轮不到他头上,所以他一定要争气,博得父皇喜爱,令群臣敬服,他坐这个位置是当之无愧。
哪怕连太子妃的人选也由不得自己,可他幼年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,还有何可抱怨?
只有宜娘、柔媚又刁钻的宜娘是他自己中意的,她漂亮狡黠,时不时来撩拨他,情到浓处又反身咬他一口,他有时恨她不驯服,又舍不得那蜜糖一样的温柔,只能暂时将她藏起来,不敢令她有孕。
可偏偏母亲容不下她,太子妃明着大度,私下竟设计将她送与萧彻为妻!
“阿娘,她秉性柔弱,又不知宫中私刑残酷,怎么经得住您这样一吓!”
血涌到脸上,人反而平静下来,太子慢慢抬起头,直视杨修媛错愕面容,尽力克制住自己的语气:“您说她是名册上销了户的罪臣之女,一旦被父皇知晓,必然连我和外祖家也一并牵连进去,儿子也听从了,您说要我与妃妾生儿育女,如今儿膝下也有一子二女,如今不过是惦着她在外吃苦,难道心里头念一念、想一想也不成吗?”
他常常懊悔,倘若他们之间有一个孩子,无论男女,宜娘看在孩子的份上,也不会如此决绝地离他而去。
杨修媛瞠目结舌,她俯视着自己的儿子,却被那咄咄的目光逼得一颤,声音反而低了下来,斥责他道:“子惠,那是你父皇的女人,就算你父皇厌了丢了,也轮不到你想!”
沈家那个妖精自从成为燕国公的女儿,就与椒房殿勾缠到了一起,皇后盼着她多吹枕边风,把太子拉下储君的位置,可自己的儿子却反而还惦记着她,简直是可笑至极!
太子轻笑了一声,阿娘从来都是如此,若察觉到他有反叛的苗头,就要抬出父皇来压制。
他是一人之下,可头顶却还有一片天,即便离那个位置只有一步之遥,也如山之高。
左右母亲已经知晓了他的心思,太子也不欲掩饰:“宜娘先是我的女人,而后才是父皇的妃子,要说不该,也是父皇不该纳她,怎么反倒是儿子僭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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