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人,深不可测。

        终于,在第四日夜晚,当夏忧蠹再次将记录着“今日无甚大事,方骏鞭笞家仆致一人死,方乾处置抚恤,余者如常”的日记册子放在高见面前时,她长久积压的困惑和一丝难以言喻的烦躁冲破了冰冷的壁垒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第一次主动开口,声音依旧清冷,却带着一丝压抑的质问:“我每日所记,不过是些琐碎重复的景象,方家内外,并无新奇之处。你……究竟想从中看出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实在无法理解,困在这方寸之地,记录这些无聊的日常,有何意义?

        如果真的想要了解方家的情况,那应该是去方家外面的资源,看方家的账目,去刺探那些核心情报才对。

        光是在这里看日常生活,能看出什么东西来?

        高见这边呢,他正坐在在窗边的软榻上,就着周围夜明珠的光,翻阅一本方家藏书阁借来的地方志。

        闻言,他并未抬头,只是翻过一页书,淡淡地说道:“已经差不多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夏忧蠹一怔:“什么差不多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高见终于合上书卷,抬眸看向她。烛光在他深邃的眼眸中跳跃,带着一种洞察一切的冰冷光芒:“时候快到了,差不多要结束了,破绽已经收集的不差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破绽?”夏忧蠹蹙眉,完全不解,“方家规行矩步,门风严谨,何来破绽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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