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承业在前头领路,袍角在荒芜的回廊里带起一阵阴风。
七拐八绕之后,一座偏僻的院落出现在眼前。
院里的野草长得比半人还高,石阶上满是黏腻湿滑的青苔,一看就是荒废了许久的鬼地方。
他抬起袖子,嫌恶地挥开一张挡路的蛛网,推开书房那扇朽烂木门时,脸上那副慈父面具已经摇摇欲坠。
“吱呀——”
一声长长的、刮耳的噪音,像是这间屋子断气前的呻吟。
云知夏牵着两个孩子迈了进去。
门一开,一股子陈年老灰混着木头烂掉的酸气就扑面而来,呛得人直反胃。
云小墨那双黑亮的眼睛滴溜一转,没放过屋里任何一个角落。
窗在哪儿,门在哪儿,那张瘸腿的桌子离门几步远,他心里已经飞快画出了一张图。
云小暖则把小鼻子皱成一团,整张脸都埋进了娘亲的衣袖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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