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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她深吸一口气,压下喉间的滞涩,目光若有似无地往廊柱后的黑暗处扫了一眼。那里一道黑影极快地掠过,衣袂擦过枝叶的轻响刚落,便彻底消失在浓夜中,隐约间似有一抹冷光从黑影袖中闪过,又迅速隐没。

        恭华缓缓收回视线,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——今夜这场未完成的“教训”,除了她与那暗处之人,再无第三个人知晓,来日方长,总有机会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另一边,苏绾跟着陈稚鱼走出偏廊,踩上主道那刻,才敢大口喘了口气,胸口的沉闷终于散了些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想起方才长公主那沉郁的眼神,心还是沉甸甸的,脚下的步子也慢了几分。

        见身旁的陈稚鱼不知在想什么,一路都没说话,她犹豫了半晌,还是小心翼翼地拉了拉对方的衣袖,轻声问道:“稚鱼姐姐,你……你怎么会突然到那处偏廊去呀?”

        陈稚鱼闻言回过神,低头瞧见苏绾眼底未散的惊慌,指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,语气依旧温和:“方才不是说了吗,顺路走来,恰巧远远瞧见你和长公主往岔路走,想着那偏廊深处早封了,怕你们走冤枉路,便追着过来提醒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话与方才对恭华的说辞分毫不差,可苏绾望着陈稚鱼温柔的眉眼,心里那份莫名的疑虑,却没完全消散。

        苏绾捏着衣角的手指紧了紧,那句“可长公主方才的样子好奇怪”在舌尖打了个转,终究还是咽了回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并非不谙世事之人,反之,身为尚书之女,她亦有几分警觉和敏锐,今夜种种分明就察觉到了不对,可是,不敢说啊……

        与谁说,都是害了谁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太清楚了——恭华是金枝玉叶的长公主,自己不过是随父同行的臣女,若真将那点怪异感说出口,说轻了是多想,说重了便是攀污皇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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