捧着热腾腾的水,刘子吟的脸已彻底红透,他缓了缓气,笑道:“我不过一副残躯,生死又有何惧?此前东翁要开海,他人都觉不可能,东翁照样办到,多的是人来争抢,如今既开朝考,以东翁之才,考便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陈砚笑着摇摇头:“先生知我不是为朝考之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刘子吟敛去笑容,只道:“东翁只要能夺得开海之权,给朝廷赚取大量银两,暂可安然无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若我已被天子所弃,这开海之权便到不了我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此次开海,陈砚看了个明白,永安帝极爱惜自己的名声,更在意朝堂之上的平衡之道。

        以前永安帝需用他来对付徐鸿渐,要打破朝堂僵局,对他颇多照拂,就连首辅都动他不得。

        如今徐鸿渐已倒了,就不需一把利刃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因扳倒徐鸿渐得罪了不少人,又因开海一事得罪了半个朝堂。只要牺牲他一个陈砚,就可平息众怒,稳住大臣们,永安帝就可大权独揽,何乐而不为?

        陈砚早知孤臣没好下场,却没想到会来得这般快,快得让他寒心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进入仕途不足三年,还未正式开海,心中所想更是还未实行,若倒在此处,他实在不甘心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依在下看来,事情或还未到如此境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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