铲尖碰到块根时,她明显感觉到阻力——比挖老根时更实,像碰到了埋在土里的小石子,却带着点弹性,指尖能透过铲柄感受到块根的纹路。

        苏野扛着军刀和捆干草过来,干草是从堆肥处挑的,没霉没虫,晒得干爽,每根都带着淡淡的发酵香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蓝光扫过,块根长得圆,根须绕得密,像给块根织了层网,”她指尖淡蓝微光晃了晃,光带在土里圈出个半尺宽的圆,“从光带外一寸挖,刚好切断须根,不碰块根——上次挖老根时漏的瓷片就在旁边,得避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张梅抱着育苗本跑过来,帆布包上的葫芦瓢被她用细藤条绑了三圈,生怕采收时晃掉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没顾上喘气,先跪坐在土埂上,把断尺凑到块根凸起的土面:“1.4寸!淀粉痕全满了!农书里说这时候的萝卜,咬着脆甜,还耐冻!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的炭笔在草纸上划过,声音格外脆:“采收日:块根1.4寸,淀粉层完整,根须无腐烂,晨露湿度20%,工具:裂柄小铲(刃口磨圆)、粗布(去毛边)、干草(晒7日)”,写完又用指甲轻轻碰了碰块根的褐痕——硬实得很,指甲划过去只留下浅白印子,却没掉渣,“没空心,能存到冬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陈溪把干草铺在萝卜窖旁,铺得厚厚的,像层软垫子,每铺一层就用手按实:“我奶奶窖萝卜,总说‘干草要铺三指厚,不然块根碰着窖壁,冻一夜就黑心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蹲下来,摸了摸窖底的土,土粒都是碎块,没板结,“得再松点土,让空气流通,不然萝卜闷在里面,会出白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用小铲尖轻轻扒了扒土,土粒簌簌往下掉,露出下面湿润的土层。

        黄鼬蹲在林砚脚边,小鼻子凑到土面嗅了嗅,突然用爪子扒了扒块根旁的土——土里藏着只半寸长的蛞蝓,银痕拖过土面,离块根只有半寸远,再爬两步就会啃到表皮。

        它一口叼住蛞蝓,甩着尾巴往废铁堆跑,回来时嘴里干干净净的,又蹲在旁边,用爪子把小铲挖出来的土粒扒开,露出块根的轮廓——淡白色的表皮上,褐色的淀粉痕像裹了层薄釉,在晨露里泛着微光。

        林砚慢慢撬土,小铲刃一点点把块根周围的土挖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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